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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卷。誰拯救誰的孤獨終老(十)《全文完》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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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曉冪朝他一笑,慢慢地說出了原由。

......

那天徐曉冪研究完塔魯給她的「凝血」後陷入了沈思,思忖過後,她不但決定不加害班達,更冒險把毒換了。

這無色無味的......不就是跟水差不多嗎?於是她把毒倒了,然後去廚房倒了一些水進小瓷瓶裏,再問掌櫃借了毛筆和紙,寫好小紙條後,再端著早膳回客房。

當班達識破塔魯的陰謀,還讓她把毒交出去時,她心裏一陣發虛,幸好班達並沒有發現裏面的毒已經被她改梁換柱。

原本她是想著這毒這麽厲害,不能讓它害了人才倒了,沒想到會這樣陰差陽錯救了蕭文焌一命。

「你這賤女人,我要殺了你!」班達聽了她的一席話,眼眸裏布滿憤怒的血絲,他萬萬沒想到這計劃會被區區一個女人給破壞了,大汗的位置、英雄的名號、部落的人崇拜的眼光,全沒了!

周祥和陳澤安齊齊按著他,沈聲道:「放肆!」

徐曉冪早就心悸地躲進蕭文焌懷裏,蕭文焌拍拍她的後背安撫她,冷然道:「把他押下去,施鞭刑一天一夜。」

周祥和陳澤安跪下道:「屬下領命。」

他們拎起滿身傷痕、被打得不似人形的班達,掀簾就要離開。

「慢著,」蕭文焌叫停他們,繼而道,「先把他的舌頭割下來,免得叨擾軍營的安寧。」

兩人應了一聲,周祥走時暗地腹誹,說是怕叨擾軍營的安寧,但其實是因爲這瘋子罵了小娃子吧。

帳篷恢覆清凈,蕭文焌俯頭盯著徐曉冪的頭頂,心裏一陣感慨,真沒想到最終會被她所救,就像命裏安排好的一樣。

思索了一陣,他張口道:「你早就知道我會中箭,也知道箭中有毒。」

懷裏的人身體又僵了,稍稍離開他的懷抱,擡頭怯怯地望著他,「將軍......」

蕭文焌道:「你不說,其實我也知道。」

「啊?」徐曉冪睜著圓圓的大眼睛,「你、你知道?」

蕭文焌蒼白的嘴唇微微勾起,道:「從異世界來的人。」

徐曉冪倒抽了一口涼氣,滿臉震驚。

蕭文焌彈了彈她的額頭,道:「以後少喝酒,否則祕密全被抖出來了。」

徐曉冪驚道:「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啊!」

蕭文焌柔聲道:「但我等著,終有一天你會給予我全部的信任,把你所有的心事和祕密都主動說與我聽。」

徐曉冪看著他柔情又包容的眼神,忽然覺得鼻子有些酸,她輕輕靠在他的肩上,道:「好。」

不知道他如果知道這是個小說的世界後,會有甚麽反應?但其實都不重要了,因爲他的命運已經改變,生命還在延續,這裏是個脫離小說後的真實世界,所有人的情感、靈魂都是真實的,而所有人的未來從現在開始都是未知而神祕的。

入夜,軍營點燃了柔黃的燭光,在帳篷外面的空地上架著一個木十字架,上面綁著一個被血染紅的人,軍兵的鞭沒有停止過揮動,誰打累了便換上另一個繼續,冷冽的鞭打聲在空中震蕩著,久久不息。

班達瞠目張嘴,臉上保持著瘋狂又扭曲的笑容,被打了一整天,他那斷掉舌頭的嘴巴總是發出奇怪的聲音,其實他在說:「等我出去了,我一定集結所有蠻夷部落,把你們全都滅掉!」

可惜他不知道他的埋伏偷襲讓蠻夷陷於更危險的境地,一旦安陽國取消談和,那他們的死期就到了。所以,無論幽真還是其他部落都只會選擇放棄他,然後無條件俯首稱臣,以求自保。

幾天後,木十字架上已經沒了人,而黃土之下卻多了養分。

安陽國和蠻夷聯盟的會面繼續,不過交由陳澤安全權負責,外交官怒斥班達的所作所爲,卻隱瞞了蕭文焌受傷的事,蠻夷聯盟心感不妙卻無可奈何,只能任由安陽國再在契約上大宰一筆,此次過後,他們至少要修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繼續作亂。

半月後,軍營再次舉行了篝火酒會。

篝火臺四周的軍兵們席地而坐,手中拿著碗大口大口地喝酒。

難得這次蕭文焌、陳澤安與李錦都出來了,周祥看著人多熱鬧,高興得很,不停地勸人喝酒。

「李小子,我敬你一碗!多謝你幫娃子擋了兩箭!」說罷不等人回應,周祥自己就呼嚕地把一碗酒幹了。

蕭文焌也擡碗道:「我也敬你一碗,謝謝你救了曉覓。」

李錦不好意思地雙手舉碗,道:「將軍、周統領這是折煞了屬下,曉覓猶如我的親人,我怎會見死不救。」

兩人把碗放到嘴邊就要喝下,誰知都被制止了。

徐曉冪哼聲道:「傷才剛好,不許喝酒!」

蕭文焌怔了一下,笑道:「好。」

陳澤安也對李錦搖搖頭,「這酒太烈,你受不了的,讓我代喝吧。」

李錦「不」字還未說出口,陳澤安已經搶過酒碗一口幹了。

徐曉冪見狀也照著做,但喝了兩三口就被蕭文焌搶回酒碗了。

周祥對他們的行爲感到不恥,怨聲道:「兩個大男人身體都養了大半個月,酒怎麽就不能喝了?嬌氣!陳副將也別像管媳婦一樣管著李小子,男人就得豪氣一點,大口大口地喝酒!」

李錦虛心受教道:「周統領說得是。」

他再爲自己倒了碗酒,不顧陳澤安在旁反對,硬是灌了進口,然後被嗆得眼眸通紅,眼眶帶著盈盈溼意。

他都喝了,弄得徐曉冪也不好再阻止蕭文焌,否則大家都喝酒,唯獨他幹坐著也是無趣。

徐曉冪責怪地看向周祥,「爺爺......」

周祥裝作聽不到,塞給她一碗酒,「來來來,大家一起喝!」

徐曉冪和陳澤安也是無奈,但不好再說甚麽。

篝火酒會來到尾聲,已經有不少軍兵醉了,徐曉冪、李錦和周祥都喝得暈暈乎乎,滿臉通紅,唯蕭文焌和陳澤安還尚算清醒,但身上也帶著濃濃的酒氣。

見差不多了,蕭文焌抱起了徐曉冪,陳澤安則抱起了李錦,兩個對視一眼,然後各自抱著人回帳營去了。周祥也被軍兵自動自覺架著回去。

徐曉冪一路上都不安生,不停地動來動去喊著熱,蕭文焌早被她蹭得起了欲望,想把她壓在床上狠狠折騰一頓。

帳營裏燭光搖晃,篝火臺的溫度似乎傳進了帳內,熾熱得很。蕭文焌在寢室把徐曉冪放下後,徐曉冪就開始脫衣服,可惜她解不開腰帶,急得快哭了。

蕭文焌哄著她,道:「乖,我幫你。」

於是徐曉覓乖乖地張開雙臂,任由蕭文焌把她脫了個精光。

看著眼前的人兒裸露嬌嫩的肌膚,胸前的雪團帶著兩點垂涎欲滴的嫣紅,兩臀高聳圓潤,身姿曲婉柔美,他感到下腹一漲。

徐曉冪輕輕蹙了蹙眉,身體輕盈了,但頭上仍紮得緊繃,於是她下意識地擡手扯下發帶,再撥了撥頭發,那如墨般漆黑油亮的長發瞬間瀉下,遮蓋了上半身,讓玲瓏浮凸的身體若隱若現。

蕭文焌忍不住上前抱緊她,親她粉嫩的唇瓣,親她白滑的肌膚,一雙手也忍不住在她身上游走。

徐曉冪不滿地發出嚶嚀聲,輕輕地推開人,迷糊道:「洗澡,熱......」

「好,好。」蕭文焌也把自己的衣衫脫下來,接著抱起人坐進了浴桶裏。

微涼的水滑過肌膚使徐曉冪忍不住一個激靈,她下意識地貼近蕭文焌,享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暖,蕭文焌一雙燙熱的手在她身上不斷激起敏感點,讓她耐不住發出嬌呻。

她眼神迷惘帶著春意,像知道在幹甚麽又不知道要幹甚麽,檀口剛張開,就被剛品嘗完胸前嫣紅的蕭文焌堵住了,繼而是一番溼潤的唇舌交纏。

她的手被蕭文焌引領往下,就像之前的無數次讓他牽著去舒緩他的欲望,手被摩擦得發熱,耳邊是他發出的低沈的嘆息,徐曉冪清醒了幾分,眼睛瞥過他身上的一條疤痕,於是低頭親了親。

突地,掌中的東西漲大了,蕭文焌帶領著她的動作更快了,他布滿欲望的眼睛盯緊徐曉冪,俯首再次叼含她的唇瓣,又咬又吮。

徐曉冪承受著嘴上甜蜜的折磨,過了一會兒,沒想到蕭文焌空著的一只手會襲向她的腿間,她激烈掙紮,卻被他壓倒性的力量壓制在桶邊,下身的快感讓她的手忍不住加了力度,蕭文焌悶哼一聲,報覆性地在她頸脖處吸咬了一下。

寢室搖晃的水聲不斷響起,伴著一陣陣的嬌呻低吟,讓人聽得心跳耳熱。

酒使頭腦昏沈,可腿間那帶著厚繭的手仍靈活地在作亂,迫使徐曉冪清醒著去感受猶如在高空忽上忽下的刺激感,她咬著蕭文焌的肩膀咬得牙酸痛,手也酸得很。

這時,蕭文焌動作驀地加快,猝不及防把她送上了雲端,她禁不住仰首呻吟了一聲,微紅的眼眸因快感而湧出淚珠。

從雲端落下來後,蕭文焌放開了她的手,手指一片的黏糊溼熱讓她明白他的欲望也發洩了出來。

她無力地倒在蕭文焌懷裏,後者把她抱出浴桶,擦幹身體後再抱回床上......繼續品嘗。

這夜,有人意猶未盡,歡事未央。

......

戰事結束,契約已簽,衆人浩浩蕩蕩班師回朝。

出發時,徐曉冪被蕭文焌逮上了馬,可她扭著屁股硬是要從蕭文焌的馬上下來。

蕭文焌抱緊她,無奈道:「你給我安分點。」

徐曉冪不服道:「你公衆場合檢點矜持一點!」

蕭文焌道:「管他們怎麽看,我們走好自己的路便行了,再說,我們夜夜同寢,現在避嫌也遲了。」

「誰說要避嫌了......」徐曉冪咕囔,「我找李大哥聊天不行哦?」

蕭文焌瞬間黑臉,「當著我的面找別的男人,你膽子可不小。」

徐曉冪一臉睹破真相的樣子,「你兇我!你肯定是那種一娶妻子就原形畢露,然後家暴的人!我不嫁了!」

啪——

「啊!」徐曉冪捂著屁股大叫。

「哼。」

《全文完》

番外:十裏紅妝 < 《註意!將軍移情別戀》 ( 樂琪 )番外:十裏紅妝

且說徐曉冪回到京中後,某人便急不及待地操辦起成親事宜,這段期間某人還陪徐曉冪去了一趟徐曉冪原身的家鄉——江原源郅鎮。本來意爲見見家長,但徐母患有失心瘋,只認兒子不認女兒,作女子打扮的徐曉冪完全被無視,而徐父也不敢當著徐母的面認這個女兒,場面十分......尷尬。更重要的事,他們趁原身參軍期間,竟撿了一個男孩作兒子,徐母還口口聲聲地喊那男孩爲「曉覓」。

徐父在徐母不在的時候,滿臉愧疚地對徐曉冪道:「小覓啊,爹對不起你,要你一個女子十幾年來扮成男子活著,還眼生生地看你進了男人堆裏阻止不了,現在......還、還又領了個男孩來代替你,可爹沒有辦法,你娘她自從見不到你後病情嚴重了,想起了自己孩兒夭折一事,要死要活的,爹沒辦法啊。」

徐曉冪納悶地點點頭,道:「我理解的,理解的。」其實她的內心除了一點尷尬,也沒其他情緒了。

徐父抹了抹眼角的淚水,道:「我知道你是個乖孩兒,爹一直怕葬送了你女兒家的一生,幸好你是個有福分的。」

他捧起了一個長方形的檀木盒子,繼續道:「這些是十幾年來爹爲你備下的嫁妝,現在總算有機會交托給你了,只是......因爲你娘,請原諒爹不能送你出嫁了。」

徐曉冪大嚇一驚,急忙擺擺手道:「不,伯伯我不能收的。」

徐父臉色登時蒼白,道:「伯......伯?小覓你是不想認我這個爹了嗎?也是......終究不是血肉之親,十幾年來被當成男孩兒養,你是有怨氣的,爹......不,我明白。」

徐曉冪扶額,這該死的口誤,她眼睛汪汪地看向蕭文焌,向他求助。

蕭文焌領意,爽快地接過盒子,道:「嫁妝我替她收下,曉覓也只是一時想不通,父母終究要認得。」

徐父頷首,又看了看徐曉冪,道:「爹自知對不起你,就連你嫁人了都不能送你出嫁,爹......爹也不盼望你嫁人了會願意回來,只要你過得好便行。」

徐曉冪慌張道:「不是的,養育之恩不敢忘,我會報答你們的。」

這話說得略顯生疏,讓徐父的心再次受傷。

蕭文焌道忽然想起了一些事,摸著徐曉冪的頭道:「對了,曉覓的頭部曾受過傷,好些事情都忘了,所以才會與你們顯得生分,請莫怪她。」

徐父一驚,「這怎麽現在才說呢?怪不得......小覓你現在可好?」

徐曉冪頻頻點頭道:「好了好了。」

探完親後,兩人再次回到京中,按理說女子應從娘家那兒出嫁,但徐曉冪卻不能,於是負責具體籌備工作的唐伯提議找一戶人家過契,此事亦得到徐父認可。

這風聲不知如何傳到禮部尚書周大人那裏,這人竟帶著禮來到將軍府,老淚橫流訴說自己一把年紀就只生了六個兒子,一個貼心的女兒都沒有,哀求著要認徐曉冪爲養女。

徐曉冪聽著耳熟,後來想想這位周大人好像是安景煥說要娶她作側妃時,建議她過契的人,登時五味雜陳。她不敢與蕭文焌直言,但看著他與周大人在大堂內相談甚歡,頗有將她過契與周大人之意。說實話......她內心是有些抗拒的。

幸而當兩人快有共識之時,周祥大呼大喊地從外面闖進來,生生地截了糊。兩位周大人爲了認親一事在將軍府大堂唇舌相爭,差點大打出手,這事不久後傳遍大街小巷,成爲京中笑談之一。

對於此事,徐曉冪還挺得意的,沒想到自己那麽受歡迎。

蕭文焌看著她得瑟般的小表情,搖了搖頭,無奈道:「你啊......」

過了契,認了親,徐曉冪便暫時搬到了周府居住,兩人在成親前都不能見面。

.......

周府,成親當天。

如人般高的銅鏡子裏倒映出一妝容精致、嬌俏如花的女子,她身穿錦繡華美的紅嫁衣,嫁衣的衣襬長得拖曳在地上呈半扇形,且用了金絲繡上鴛鴦之形,衣襟與寬袖也以金絲華紋作點綴,顯得精美而高貴。

她擡手,用染有粉色蔻丹的蔥白手指調了調頭上的紅珊瑚石金簪,然後放下手滿意地露出笑容,桃紅的嘴唇如一片桃花花瓣,看上去香甜可口。

這時,有幾名侍婢推門而入,走最前的侍婢拿著朱紅的托盤,上面放著一條喜帕,侍婢道:「徐姑娘,迎親隊伍快到了,該蓋上喜帕上轎了。」

「哦,好。」打扮得嬌美動人的徐曉冪緊張地應了一聲,走過去便想拿喜帕蓋在頭上。

侍婢伸手輕輕制止了她,笑道:「姑娘,還是奴婢幫您吧。」

「好......謝謝。」徐曉冪呆呆地頷首,把手放下。

幾位侍婢都在心裏偷偷笑著,準將軍夫人怕是緊張過頭了。她們分工蓋喜帕的蓋喜帕,整理嫁衣的整理嫁衣,一番擾擾攘攘後,終於把徐曉冪送出了房間。

等在房間外面的周祥見蓋著喜帕的徐曉冪出來,立刻迎上前抓著她的手,一邊與她一起走,一邊叮囑道:「娃子啊,既然認了我做爺爺就不要把自己當外人,周府是你的依靠,如果蕭小子欺負你了盡管告訴爺爺,管他是不是大將軍,老子照樣提著大刀拆了他的將軍府!聽到了沒?」

徐曉冪聽得一陣好笑,要嫁人的緊張心情也稍微舒緩了些,道:「我聽到了爺爺,但是將軍不會欺負我的。」

周祥努了努嘴,道:「真是女生外向。」

出了府門,周祥又囑咐了幾句才讓徐曉冪坐上紅轎子,不久後蕭文焌便騎著高大的駿馬領著迎親隊伍到來。

他也是一身華貴紅衣,金冠下是一張神采飛揚的臉龐,在看到周府前的紅轎子後,眼神一凜,連看熱鬧的老百姓都看得出他的愉悅,不禁感嘆紅轎子裏定是位美嬌娘,又感嘆這位美嬌娘嫁得真好。

接到新娘子後,迎親隊伍奏著樂器熱熱鬧鬧地再次出發,隊後擡著嫁妝的小廝驚訝地發現不斷有人擠進行列中,同樣擡著一箱二箱的。

回神過來,他們與民衆一同發出驚嘆,想不到蕭大將軍不僅送聘禮,還在迎親時爲新娘子添嫁妝,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!

嫁妝用紅布掩蓋,延綿不絕地增加,衆人仰頭只看見紅艷艷、宛若蛇形的一條隊伍,長得不見盡頭,何不是十裏紅妝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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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曉冪的身子不知跟著眼前的一塊紅喜帕搖搖晃晃了多久,終於在快要暈轎子時停了下來,接著外面傳來喜娘的話,她說:「將軍,可以踢轎子背新娘了。」

轎子被輕輕踢了一下,徐曉冪咕嚕吞了吞口水,感覺自己像待在禮物盒裏的禮物,現在終於要被拆開拎出來了。

蕭文焌掀開轎簾,入目是心心念念的人兒爲他披上嫁衣、蓋上喜帕的樣子,坐姿溫婉乖巧,紅嫁衣穿在身上迷人而奪目,他霎時一笑,滿目柔光,接著將上身探入轎子內,一下子便把徐曉冪抱了出來。

抱出來的瞬間,衆人嘩然,因爲蕭文焌當衆隔著喜帕親了徐曉冪一口,驚訝過後,人們隨即笑了起來,這新娘子嬌嗔地捶了蕭大將軍的肩膀一下,又羞赧地躲在人家懷裏呢!

喜帕下的徐曉冪聽著別人的笑聲,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,時隔一個月,終於跟蕭文焌相見,她真的很想很想他啊,很想念被他抱在懷裏的感覺,想念他寬廣的胸膛,想念他獨有的味道,要想念的太多太多......

進了將軍府的大廳,地上鋪了一張延至大堂內的紅毯子,紅毯子上放了一個火盆,火正熊熊地燃燒著,喜娘剛想請蕭文焌放下新娘,讓新娘跨火盆,誰知這位將軍直接抱著新娘跨過去了。

喜娘:「......」

背新娘變成抱新娘,新娘跨火盆變成夫妻跨火盆,她這主持禮儀的喜娘有何存在的價值?!

雖然不合禮儀,但在喜事上似乎很多事都變得可以寬容起來,怎麽跨不是跨?總之新娘跨過火盆就行了,衆人笑著喊了幾聲「夫妻倆真恩愛」,又鬧哄哄地把人送進了大堂。

兩人恭恭敬敬地拜過天地後,徐曉冪終於被送進了洞房。

她在紅鸞帳下安坐著,蕭文焌佇立在前凝視許久,說了句「等我回來」,才不舍地轉身步出喜房招待宴客。

喜娘當下松了口氣,多怕這蕭大將軍連賓客都不招待了,直接關門吹蠟辦正事。

瞬間,喜房內的人退了個一幹二凈,徐曉冪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著,一動不動,她想,雖然就這樣坐著是怪難受的,但是也就只有這麽一天,她要安安分分的、規規矩矩的、衣服整整齊齊的,等著喜帕被掀開,讓蕭文焌看到她最美好的一面。

燙著金箔的紅燭不斷滴出蠟油,漸漸浸染了燭臺,紅燭燃燒過半時,那喜房的門終於被慢慢打開,那人踏著沈穩的腳步來到面前,靠近時,徐曉冪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。

蕭文焌細細地盯著她,心裏溢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,一種燙燙的無形狀物堵滿了內心,又象是要從心裏沖破出來。他定了定神,隨之拿起床榻旁的秤桿,從喜帕邊緣慢慢地掀上去。

徐曉冪摳住指甲,在這一刻緊張起來。

喜帕漸漸被掀開,露出她小巧微尖的下巴,接著是桃紅的嘴唇......筆挺的鼻子......精致的眉目......

待喜帕被完全掀開後,徐曉冪微微仰頭,一雙眸子明亮閃爍,滿含期待,而艷紅的眼線畫在眼角,又讓她看起來多了一分嫵媚與誘惑。是她,卻又是不同的她,這一刻,如看到繁花盛開,世間所有美好都綻放於眼前。

一夕間,蕭文焌看呆了眼。

原來,掀喜帕猶似展開一幅丹青,丹青上畫有美人,而美人如畫。

若是二十多年的孤寂,只爲遇上一個如斯美好的她......

那經歷多幾十年、幾十遍,他想,他也是願意的。

世人所說的「此生無憾」,大概......便是他的此時此刻了。

徐曉冪也仔細地瞧著他,看他身板挺得筆直,穿著一身紅喜服依然威氣凜凜,那高貴的金冠下一張正氣陽剛的臉比之以前更加英俊,讓她慶幸的是,他這張英俊又呆楞的臉總算沒白費她一番用心打扮,看呆了就對了。

她笑著張開雙臂,道:「將軍,抱。」

下一刻,便被拉起來抱在懷裏。

緊緊相擁中,這些日子裏累積的思念如暗渠的積水被陽光化作水汽,於空中消散而去。

蕭文焌用力地蹭了蹭她的臉,問道:「可有想我?」

徐曉冪扁著嘴道:「不想,才不想呢!你都不想我,我才不想你呢!」

就算是反話,但蕭文焌的心還是熨貼得很,他放柔聲音哄道:「我怎麽不想你了?我想,都快要想瘋了。」

「那你都不來看我!」徐曉冪推開了些距離,瞪著他。

蕭文焌收緊雙臂,道:「禮俗規定成親前不能見面。」

徐曉冪不樂意了,「我不管,你就是不來看我,你不喜歡我了!」

「怎麽會?」蕭文焌湊過去額頭貼著她的額頭,接著親了她一口,「喜歡,可喜歡了。」

如此溫柔,說得徐曉冪心軟了軟,擡眸,眼神萬般委屈,道:「一個月你還真忍得住,這麽老實幹甚麽......虧我每晚都沒關窗戶,白期待了......」說著,聲音漸小。

蕭文焌的心腔漲得不行,真是個寶兒,可愛的寶兒,他忍不住俯身狠狠啄了她幾下。

「哼!」徐曉冪推開他,「還親,不給你親!」

「好好。」蕭文焌果真停了下來,「我們來喝交杯酒,嗯?」

徐曉冪點了點頭。

蕭文焌給兩個白玉杯斟了酒,一杯在手,一杯遞給徐曉冪,兩人相視片刻,淺笑著交纏兩臂,仰首喝了下去。

酒香於口腔溢散開來,帶著甜甜的氣味,徐曉冪有些驚喜,這酒與安景煥婚宴上的酒一模一樣。

蕭文焌道:「知道你喜歡,所以特地給你買的。今晚是特別的日子,允許你淺嘗幾杯。」

徐曉冪笑得像嘴上沾了蜜般,這小小的細節讓她覺得感動又甜蜜。

她在桌上品酒、吃小食,蕭文焌於一旁的紅木梳妝桌上拿起梳子與剪刀,然後走到她身後,挑起自己與她的一小撮頭發合在一起,一同剪下來做成了同心發結。

徐曉冪懵然地看著他,只聽他道:「夫妻結發,從此永結同心,一生和睦。」語畢,蕭文焌走到床榻前,將發結放於枕下。

再回來,兩人互相解下挽好的墨發,然後脫下喜服,轉眼間紅鸞帳內多了兩抹交纏的人影......

滾燙的雙手和熱吻在徐曉冪身上激起奇妙的酥麻感,這種感覺屢次經歷都覺得新鮮又羞恥,每每如此,最後都讓她身子軟了下去,頭腦混沌,最後只能讓人任意搓揉。

蕭文焌堵著她的嘴巴,輕輕地咬舔,接著習慣性地撬開牙齒逮住她的小舌頭,再加深力度狠狠地吸吮,當她發出不滿的嚶嚀時,登時滿足了他的征服欲,也算是懲罰她剛才無理取鬧的指控。

怎會不想?怎會不喜歡?

他想,他愛,他更想要。

本在她雪白的兩團前盡情揉弄的雙手慢慢往下摸去,從平坦的小腹滑到纖腰兩側,再慢慢探入挺翹嫩滑的臀部。抓揉幾把後,他游移至徐曉冪的大腿,慢慢將它分開,然後將自己漲大的下身頂了頂她大腿中間。

「嗯唔......」被吻得丟了三魂七魄的徐曉冪倏地睜大雙眸,神魂都被這一頂拉回來了。

她下意識彎膝,想踹開蕭文焌。

蕭文焌按住她的腿,哄道:「曉覓,別怕。」

「可是......」她皺眉,這強烈的侵略感讓她膽怯。

蕭文焌把她的腿掛在自己腰上,柔聲道:「曉覓,是我。我會慢慢來,別怕。」

徐曉冪怯怯地點了點頭。

蕭文焌握著她的手放於她頭的兩側,十指相扣,淺吻落於四處分散著她的註意力,而他的下身緩緩地在她腿間討好、試探,狡詐的迫使她慢慢習慣,同時讓她敏感得渴求起來。

欲進不進,淺嘗又止,繚人心亂。

徐曉冪牙齦輕咬,眼眸水汽氤氳,渾身發燙透出粉嫩的顏色,長長的墨發隨著汗水粘掛於身上,像一幅淩亂的潑墨山水畫,看得蕭文焌眸色微沈,一陣狂風暴雨被隱於眼底深處。

紅燭已燃至末端,火光微弱,搖搖晃晃的仿彿在垂死掙紮。

蕭文焌依然在試探,一步一步地深入,身下的人兒不時發出甜膩的聲音,眼角和臉頰紅霞漸濃,樣子既惘然又難耐,看到這誘人景象,他嘴角笑意愈深。

直到她終於忍受不住落下一行清淚,顫著身體哀求般喚了一聲「將軍」,他才將籠子裏的巨獸釋放出來,挺腰狠狠地撞了進去。

那就像被熱浪強力沖撞了一下,然後吞並淹埋,開始時撕裂的痛感讓徐曉冪頭腦空白一片,甚至忘了呼吸。回神過來,卻已經身處溫暖的汪洋中,被暖流所包圍,所填滿。

待她適應後,浪潮初起輕輕拍打,繼而狂烈,她恰如汪洋中的一條小魚兒,所有掙紮都是徒勞無功,只能隨著浪潮激起下落、浮浮沈沈,直至風平浪靜的一刻。

只是在紅燭燃盡的最後一刻,紅鸞帳內的兩抹人影仍纏綿不休,染得滿室旖旎,方興未艾。

似乎黎明之前,風不願平,浪不可止。

......

清晨,蕭文焌醒過來時一片神清氣爽,摟著徐曉冪親了幾口,占了幾下便宜,直到被狠狠踹了一腳才舍得消停下來。

看著懷裏的人兒又沈睡過去,蕭文焌滿足地嘆了一聲,接著伸手從她的身下抽出一條白喜帕。

白喜帕上染上幾點嫣紅,如寒冬綻放於茫茫白雪之中的紅梅,奪目而耀眼。

他又攬緊了徐曉冪,一吻重重的親在她的額頭上,帶著虔誠與歡喜。終於,她上上下下、裏裏外外都屬於他的了。

......娶了她,擁有了她,仿彿這樣就誰也奪不走她。

蕭文焌湊近她耳畔,輕聲道:「我想與你看春夏花開、看秋冬雪落,恰如青絲到白頭,你可願意?」

過了半晌,徐曉冪半睜開眼睛,帶著睏意慵懶答道:「願意啊。」

「嗯,我也願意。」蕭文焌的眉目全是笑意。

番外:陳李CP < 《註意!將軍移情別戀》 ( 樂琪 )番外:陳李CP

徐曉冪走後,李錦變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,帳篷雖然安排了多一個人進來,但彼此相敬如賓,合睡幾天還是生疏得很。他的屁股還疼著,自己往那兒塗藥總是塗不準傷口,每每都把脖子扭得酸了。

正當他帳篷與軍醫主營兩邊跑時,陳澤安來看過他幾次,聽說是徐曉冪去京中前囑咐他多多照顧自己,怕他在她離開後太過孤單,也怕他受欺負,李錦很是感動。

其實他和陳副將接觸不多,最親密的一次便是去烏裏鎮時共乘一匹馬,那種上身被環著、背貼胸的感覺,還真是奇怪又拘謹。之後彼此也接觸過幾次,比如隨軍出征時,陳副將受了些小傷,是他幫忙醫療包紮的;打勝仗後曉覓不見了,是陳副將他們與他一起找的人,然後一起被罰仗打;最後便是曉覓走了後,陳副將常會抽空過來看傷兵以及他......

李錦對著陳澤安總是拘謹得很,他想,自己是如此卑微的一個人,而陳副將是保家衛國的英雄,他一直很敬佩這些英勇的將士,如今要這英勇的將士在百忙之中還要抽空來照顧他,實在過意不去,於是愈發恭敬有加。但陳澤安總是拍拍他的肩膀,說大家都是同甘共苦挨過杖打的兄弟,無須多禮。

李錦自然是點點頭,然後依舊恭敬以待。

可是終有一次,讓他對這位一直敬佩景仰的副將大跌眼鏡!

有天他在帳篷裏脫了褲子,準備在屁股上塗藥時,不料陳澤安闖了進來!兩人沈默對視片刻,他率先大喊一聲,拿過被子蓋住自己,臉上呈羞赧之色。

陳澤安也是懵了,在原地躑躅了一會兒,才帶著抱歉的笑容來到他床前,道:「這次是我失禮了,李弟。」

李錦搖搖頭,「不不,沒有。」邊說邊把自己裹得更緊。

陳澤安想了想,坐在他旁邊道:「自己塗是不便了些,要不我幫你吧?」

李錦道:「不、不用了。」

陳澤安笑道:「李弟,大家都是男人,何必如此害羞呢?我來幫你吧。」

話畢,他立刻把李錦從被窩裏掏出來,讓李錦趴在床榻上。

冰涼的藥膏在傷口處打轉,帶著陳澤安指腹粗糙的質感,李錦的屁股每每被他指腹的厚繭觸碰都激起痕癢和酥麻的感覺,慢慢地臉開始熱了起來,心咚咚地跳。

陳澤安塗完最後一下,看著他的屁股呆了呆,接著很自然地捏了一下,隨口道:「你這屁股蛋還挺滑嫩的。」

李錦如錦鯉躍池,迅速地彈了起來,惶恐地盯著陳澤安,「陳、陳副將?!」

陳澤安看著他噗地一笑,道:「有甚麽好害羞的?大家都是男人。」

李錦還是很驚訝,他景仰的陳副將居然像個街巷流氓般捏了他的屁股!還說很、滑、嫩!

自從這天之後,李錦就開始躲著陳澤安。

陳澤安一次不爲意,兩次覺得疑惑,久而久之便意識到是怎麽回事了。他覺得不至於吧,不過是捏了這人的屁股一下而已,但看見這人像個小姑娘般含羞嗒嗒的,他又覺得有趣。於是偶爾興致一來,便去軍醫營逗弄逗弄這人,如果能逗出除了害羞以外的情緒,他覺得還蠻有成就感的。

過了幾個月後進入寒冬,邊境軍營的生活更加難熬,不少人耐不住寒冷病倒了,更有幾個上過戰場傷了根本的軍兵病逝了。

李錦在邊境熬過兩年寒冬,每次都大病一場,那時他告訴自己得撐著,因爲曉覓更加孱弱,需要他照顧。但是自從徐曉冪不在後,他便沒了這個堅強的信念,於是病來得兇猛激烈。他整日發著燒,在床上昏昏沈沈,猶如半只腳踏進了棺材。

結果某次睜開了眼後,他發現人在陳澤安懷裏!

他掙紮著起來,陳澤安摟緊了他,道:「李弟,我身子暖,你就這樣睡吧,要不然你熬不過冬天的。你病得這麽重也不告訴我一聲,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你要我如何面對徐弟?」

李錦虛弱道:「不、不可,這不可。」

陳澤安道:「有何不可?大家都是男人。」

李錦閉上了嘴巴,心裏突突地跳。

陳澤安很照顧他,替他在軍醫營告了假,每日準時餵他服藥,夜裏也總是用自己的體溫幫他取暖......李錦在他的細心照顧下,慢慢地好了起來。

然而他卻覺得自己不但沒好,反而病得更重。他覺得自己可能得了另一種病,是一種他未曾體會過的病,他不知道該如何自處。

再次見到陳澤安時,他提出了回自己帳篷的要求。

陳澤安一口拒絕道:「你病還未好,還是一起睡爲好。」

李錦斂眸不語,兩人又同睡一張床。他用後背對著陳澤安,兩人沒有觸碰過,但他依然感受到陳澤安身上的燙熱,心裏不停地跳。

早上醒過來,他驚覺自己在陳澤安的懷裏,而後者對他笑了笑,甚麽都沒說,起床洗漱了一番便出去了。

李錦抓撓著頭發想了又想,不時搖搖頭,還是想不通,想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
又過了幾日,他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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